一般來說,我們看到烏鴉會直接聯想到牠們是不祥的象徵,但是其實在許多文化中,烏鴉是有崇高的神聖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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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傍晚,我走到住所附近的峽谷邊賞鳥,我的目標是這裡的季節性訪客紅頭美洲鷲,但卻先被一隻毛色閃亮且不怕人的烏鴉吸引。邊拍照的同時,突然想到先生跟我說過,這裡的人不叫牠們crow,而是叫raven。回到家後查了一下才知道,原來烏鴉是統稱,但其實有多達39種;raven的中文名為渡鴉,是最大的兩種烏鴉之一,身長有56-78公分,俗稱胖頭鳥 (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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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主題,渡鴉的神聖地位

 

渡鴉在許多原住民傳說中雖然是利己貪婪的騙子,牠做任何事都是因為渴望展現自己;但牠同時又是許多故事中的英雄。在北美洲太平洋西北沿岸 (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及阿拉斯加南部) 的海達 (Haida) 原住民神話中,渡鴉是光明使者、造物者、變形者、治癒者和魔術師 (怎麼聽起來有點像北歐神話中的邪神洛基阿),從一些故事中可以看出他們認為渡鴉是結合了創造者和騙子角色的人類供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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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公園岩壁上的一窩渡鴉

 

其中一則故事叫做[渡鴉與第一人]

 

世界原本是一片洪水,當水退去後,渡鴉覺得無聊而開始飛行尋找食物。牠注意到一個巨大的蛤蠣殼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也因為好奇所以開始唱歌回應殼裡的聲音;當然,牠唱歌是為了表現自己是美麗的歌手。最後,有個圓頭且留有一頭烏黑長髮的棕色兩腿生物從殼中出來,這就是第一批人中的第一個。

 

後來渡鴉對這批人失去興趣,本來想把他們放回殼中;但牠找到了被困在鐵籠中的女人,於是把她們和男人放在一起,男女雙方相遇並開始有互動,他們很快樂。渡鴉看著這些生物,油然而生了責任與保護感。英屬哥倫比亞大學的人類學博物館中這一座Bill Reid的《The Raven and the First Men》雕像 (下圖) 就是依據這個故事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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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The Raven and the First Men: From Conception to Completion


 

在Haida Gwaii (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的夏洛特皇后群島),還有另外一則故事講述渡鴉偷取了太陽、星星、月亮以及淡水和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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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In Memoriam: Bill Reid (1920-1998)

另一個版本的渡鴉偷日故事圖

 

很久以前,灰鷹是太陽、星星、月亮、淡水和火的守護者,因為牠討厭人類,所以灰鷹把這些重要的東西藏了起來,讓人們在在黑暗中生活著。渡鴉覺得在黑暗中生活非常不便,所以決定想辦法偷取光明。

 

渡鴉一開始是全身雪白的鳥,灰鷹的女兒因為很喜歡全白的渡鴉,便邀請牠一起到父親的家。灰鷹家的兩側掛著太陽和、月亮、星星和淡水,渡鴉抓緊機會偷走這些東西,還順便偷了一把火。

 

渡鴉一從煙囪飛出房子後就把太陽高掛在天空。牠因為有了光亮得以飛翔到海中間的一座小島,牠待到天黑後,把月亮也固定在空中,然後將星星懸掛於不同的地方。藉著月光和星光,牠又可以帶著淡水和火繼續飛行。

 

牠飛回到原本的陸地,丟下了所有偷來的水,成為世界上所有淡水溪流和湖泊的源頭。然後渡鴉又飛走了,牠的鳥喙上叼著火把。烈火和濃煙往牠白色的羽毛上吹,最後牠變成了現在全黑的模樣。當鳥喙也開始燃燒時,牠不得不丟下火把。火把於是撞到岩石並藏在其中,這也是為什麼如果同時碰撞兩塊石頭會產生火花的原因。

 

有關渡鴉偷日的故事我看到至少三種版本,挑了一個比較短的來說;另外還有渡鴉偷鮭魚的故事,可以看得出在海達文化中,渡鴉雖然是個小偷,但是由於他們都因而獲利,所以渡鴉的地位舉足輕重。

 

我在Youtube找到另一個版本的渡鴉偷日動畫,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看~


 

在加拿大歷史博物館也有一做同樣由Bill Reid製作的雕像---Spirit of Haida Gwaii》,這當中也有渡鴉。有趣的是,傳統上的騙子渡鴉卻是這座雕像的掌舵者,牠似乎朝著特定方向前進,但也可能根據自己的想法改變航線;有些人認為由渡鴉掌舵或許即象徵著自然的不可預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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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The Spirit of Haida Gwaii,  Canadian Museum of History

最左邊的就是渡鴉,這座雕像位在加拿大歷史博物館,溫哥華國際機場有一座青玉色的、華盛頓DC的加拿大使館也有一座黑色青銅的


 

讀完幾個有關渡鴉的故事,我腦海中突然冒出:「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句中文俗諺,此語多用於貶義,比喻同類的人或事物都有相同的特性。

 

海達族人或許對這句話只能同意一半,畢竟他們認為烏鴉具有自身複雜性與不可預測性。所以可能會接個下聯:高深莫測無人知。

 

我聽傑森說過某次他把要烤的肉暫時放在引擎蓋上,結果馬上被渡鴉整塊叼走。後來那隻渡鴉會在他午餐時間站在後照鏡上盯著在車內吃東西的他,似乎希望能再分到一口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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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圖有真相,這兩張是傑森拍的,他說這隻渡鴉一直煩他都不走

 

這般聰明的烏鴉若知道自己被用在負面比喻上肯定很不服氣吧 (笑)~


 

資料參考來源:

渡鴉與第一人雕刻概念

Spirit of Haida Gwaii

Raven Ta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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